Programming without worries

偶然发现一个把我看怔住的答案。

2009年,母亲给单位的某个年轻人介绍朋友,一块吃饭,把我也叫上。那天下午我在玩一张叫《白菜农场》的War3地图,知道了一个叫音悦台,看的第一个视频是《威廉古堡》。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去KTV,唱了一首《回到过去》,还被说小孩子懂什么。

2010年,也是跟着母亲的同事们去一家火锅店,大厅里有张显眼照片,是老板一家和某位过世长者的合影。我提前回家,在灰暗灯光里上着贴吧,看《操作系统革命》,立志自己也要做伟大的程序员。

2015年,那是个周五,下午的课是《大学生安全教育》,放学后骑车冲向西北食堂,正要在踏板上站起来时,链条突然脱落,整个人摔在地上,好在只有擦伤。那天我也在写正则引擎,运行起来特别高兴,一点也不痛了。

再晚些的11月,为了应付课程作业,我打算做一个解释器,那一个半月我几乎都在一种强烈的亢奋状态。这件事不会有任何收入,也不是为了被人夸赞,单纯觉得解释器(编译器)这种东西太吸引人了。可以说,到现在我也没有过多少正向反馈如此强烈的日子。

11月底去无锡玩,为了省钱兼体验,四个人在大学外面的KTV过了一夜,虽然唱到3点纷纷躺下,但那沙发到底是不适合睡觉。天亮以后又去同学宿舍补觉,半睡半醒的状态下,脑子重复的还是——解释器语法树要怎么设计?

2018年找实习,去某家做数据库的公司面试,第二轮硬是和面试官从B树扯到了LLVM,全程聊了快两个小时,我都怀疑他们拒绝我是嫌我太烦了。好在后来终于如愿以偿,去了开发编译器的团队,然后就是五年。虽然五年来太懒太P太好高骛远导致个人项目一个没完成,但至今听到解释器和新语言这些名词,星星之火似乎又要燃起来。2024了,我好像还没离开九年前那个自己。

某一年过年去南岸给祖辈扫墓,车上刷知乎看到讨论编译器的回答,评论区一人也说道「不要做CRUD程序员」,我便问CRUD是什么含义,自此后每年到了那座山下,脑海中的cronjob也会按时触发,仿佛某种神秘祖训——不要做CRUD程序员哦。

28岁,琐事越发的多,好在尚未丢掉热情,好在还有时间,不用再经历六年前无处实习的迷茫焦虑,不用一边和小吴在车库吃炸鸡一边阴阳怪气保研的同学。

编程就该是无忧无虑的,拿钱是为了能更无忧无虑地编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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