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遇到一个情况，需要把一块SSD从FreeBSD机器上拆下来，然后读取里面的数据。刚好这块硬盘的文件系统是ZFS.（当然一大部分用FreeBSD的人都是因为它有ZFS，对吧？）众所周知，macOS原生支持的文件系统只有HFS+、APFS、exFAT、FAT32和NTFS（只读），我们需要一点额外的功夫来读写ZFS硬盘。

尽管ZFS从名字上看是和NTFS、ext4一样的文件系统，不过其抽象层次已经超越了简单理解上的「文件系统」层面，提供了快照（Snapshot）和冗余阵列（RAID-Z）这样的功能。因此除了系统VFS API之外，ZFS还需要若干自带工具（比如 zfs 和 zpool 命令）才能良好工作。好在ZFS诞生于Solaris，在FreeBSD上发展，而我们熟悉的macOS属于正统UNIX，也是FreeBSD的近亲。将ZFS移植到macOS（以前叫OS X）的项目已经存续许久¹。

首先，因为目前的macOS已经在安全性上做了许多限制，我们需要在系统设置里降低安全性要求。如果你的电脑是Intel芯片的Mac，此步不需要操作。如果是Apple Silicon的Mac，请关闭电脑，然后长按电源键，直到显示「正在载入启动选项」松开，选择操作系统所在的硬盘和输入密码，并在实用工具里的「启动安全性实用工具」中，将「安全策略」设置为「降低安全性」，并且勾选「允许用户管理来自被认可开发者的内核扩展」。确认设置后重新启动。这一步的原因是苹果考虑在未来的macOS中禁用内核扩展功能（kext），所以现在将其默认设置为弃用²。

然后我们去OpenZFS on OS X项目网站下载最新的release 2.1.0. 最近OpenZFS的网站遇到了问题无法打开，可以去Web Archive的Wayback Machine打开OpenZFS on OS X官网，或者在这里下载安装包（Big Sur及以上系统：Intel³和Apple Silicon⁴）。打开pkg文件，一步步安装完成后，打开系统设置，在隐私设置的「完全使用磁盘」项内启用 zpool 支持。如果系统是Ventura，还需要在系统设置「通用-登录项目」允许Joergen Lundman和Justin Johnson两项的后台运行。保险起见，安装设置完成后重启电脑。

现在我们已经有了使用ZFS的软件条件，可以挂载ZFS存储池了。

# 假设你的ZFS Pool名称为默认的zroot，否则按情况修改
mkdir $HOME/mount_zfs
# ZFS可以智能地检测到这不是它此前运行的系统，所以需要 -f 选项
# 如果不加 -R，ZFS会将硬盘挂载到系统根目录 /，当然会失败
sudo zpool import -f zroot -R $HOME/mount_zfs
# 前一步已经挂载上了部分内容，要挂载诸如 /usr/local 等目录，需要更多操作
sudo zfs mount zroot/ROOT/default

现在就可以在 $HOME/mount_zfs 目录查看硬盘的内容了，也可以通过 df -h 确认各分区的挂载情况。正常情况下，Finder里也会列出大量挂载位置。

操作完成后，记得取消挂载ZFS存储池。

sudo zfs unmount zroot/ROOT/default
sudo zpool export zroot

参考资料

• 导入ZFS存储池
• 挂载ZFS文件系统
• How to mount external ZFS file system without clobbering/altering current or external filesystem
• zfs-macOS-2.1.0 release
• 在搭载 Apple 芯片的 Mac 上更改启动磁盘的安全性设置

注释

¹ 其实多年前一直有传言曰Mac OS X会使用ZFS取代HFS+作为默认文件系统，尤其考虑到苹果已经将同样来自Solaris的DTrace移植到Mac平台作为系统工具一部分（现在Xcode的Instruments即依赖DTrace），但最后苹果否决了这个计划，然后在2017年发布了APFS。放弃ZFS的具体原因不得而知，也许是版权考虑，也许是ZFS的确不适合当时苹果即将发布的移动设备。
² 未来用什么技术代替内核扩展尚未可知。一个适宜在用户态挂载任意文件系统的做法是新的用于网盘软件的FileProvider API，不过它的路径被严格限制。在苹果对Mac OS X Server还有野心的年代，内核扩展曾经还是苹果的主推功能，令人唏嘘。
³ MD5 = 80bee1c01362372ea3a803fdac56bfaa
⁴ MD5 = 1a72698d035d05d777c44e4cc734a952